── It was a very ordinary day today.
Steve依舊天剛亮就出門晨跑,復仇者們依舊在好隊長回來後陸續起床,而Tony,依舊等大夥都入座後,才拖著徹夜未眠的身體魂遊至餐桌後的吧檯打算搞點喚醒靈魂的飲料。
在Steve把那杯暖熱的咖啡因液體放到Tony手中時,後者甚至都還沒想起自己的名字,更遑論意識到這個熟悉的空間宇宙裡發生了什麼事了,要是Tony今天再少熬十個小時左右,那麼他至少能為這個超現實的景象摀住胸口尖叫,做出超能片女主角該有的反應,然而前面說了,可憐的、單身的、精疲力竭的、連他自己的名字都還沒想起來的Tony Stark,此刻只是茫然的望著Steve,因過度熬夜通紅的眼眶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哀戚及膽怯,像隻無家可歸的小貓。
也難怪,即使神智還沒清醒,生理時鐘的慣性還是提醒了他,通常在這個時間裡,Tony依舊等大夥都入座後,才拖著徹夜未眠的身體魂遊至餐桌後的吧檯打算搞點喚醒靈魂的飲料,而Steve依舊會制止他這種過度攝取咖啡因的行為,無視Tony的精神狀況勒令他上床休息。
Natasha當然是第一個發現隊長這個非慣例的舉動,然而女特務只是挑了挑眉,繼續將手中半顆葡萄柚切來切去,看上去也許只是切著玩不是真的打算吃它,Bruce在早晨的狀態通常不錯,他偶爾超時研究,但為了維持身心的穩定,基本上好博士對於作息和健康的照護都是挺嚴謹的,Bruce抬頭往吧檯內望了一眼,只是對著研究夥伴還沒醒神的模樣微微一笑,便接著吃碗裡的乾果沙拉。
Thor是除了Steve以外最早起的一個,神域繼承人心滿意足的往嘴裡塞入很多培根蛋,並且在還沒結束咀嚼的同時灌下大口的牛奶麥片,在用完餐前恐怕不會分太多注意給旁人,Steve得承認Tony說的沒錯,Thor自己的嘴裡就存在一個阿斯嘉德,Clint只比Tony早了點進餐廳,弓箭手看上去心情十足惡劣,這也不奇怪,他抱怨今天的任務好多天了,Fury把他趕到接近剛果的邊緣出任務,好讓整個神盾局清淨點,使Clint深受冒犯,他也許注意到了Steve反常,但他忙著鬧情緒,難得的一言不發。
他們算是擁有了小小的半私人空間,Tony實在是迷糊的太厲害了,到手的咖啡不像平時那樣急急的往嘴裡灌,而是小心捧在手中不確定的望著他的飲食管理員,Steve看出來了,這也是為什麼今天他特別破例先讓Tony喝下少量的咖啡,以天才億萬富翁平時攝取咖啡的量,早晨的咖啡反而可以達到睡前一杯熱牛奶的效果實在不足為奇。
得到飲食管理員的微笑後,Tony用某種咕噥聲輕輕歡呼著,這才開始喝下他的生命開關,Steve以自己也沒意識到的柔軟目光凝視對方,然後事情就這麼發生了,開始的時候毫無預兆,但在差不多解決1/3熱咖啡時Tony停了下來,抬起頭對上好隊長好奇的視線,Steve還在猜測是什麼讓對方捨得暫停給靈魂充電,那句話就從鋼鐵人的口中溜出來了。
「I love you.」
Tony好脾氣的說,又低下頭把剩著的咖啡倒到嘴裡,現在他看上去清醒點了,鋼鐵人用了三秒的時間意識到自己站在廚房裡,用了五秒發現面前站了美國隊長,用八秒理解到今天飲食管理員對自己不一樣的待遇,Tony驚喜地笑了,雖然看上去依舊充滿倦意,但顯然已經遠離了"我是個從沼澤裡挖出來死透了的屍體"轉而改為"經歷長時間的工作我需要睡眠"的狀態,疲憊卻友好的向餐桌上的夥伴問過早後,了不起的鋼鐵人帶著感激的拍了拍還站在自己面前的Steve,便搖搖晃晃的回房間休息去了。
留下整張臉脹得通紅的Steve仍舊像是石柱一樣的立在吧檯內側,他真討厭開放式廚房,僵硬的士兵感受到幾步外的餐桌上,Natasha別有深意探測般的視線掃了過來,其他男士八成也聽到了,除了Clint翻了個白眼外,Thor和Bruce都維持原樣繼續享用早餐,就像每次看到Tony Stark與人花式調情時有的那種反應。
除了Steve,天殺的當然除了Steve,那個小心翼翼、默默可悲的深愛著他的超級士兵。
紐約大戰後,復仇者搬入原本的Stark大廈、也就是現在的復仇者大樓已經快滿一年了,經歷各異的英雄們因為命運而集聚在一起,即使彼此間差異甚巨,卻出乎意料相處的還不賴,不過嘛,人們都說超過三人以上就容易產生小團體,所以這整件事基本是這樣的:
Tony和Bruce、Natasha和Clint,毫無疑問的是專業領域上完美的組合,金髮男孩們都擁有超級力量和無比充沛的精力可用來比練,而負責讓一切更混亂也更好玩的無疑就是Tony和Clint,而Thor總是熱樂於協助他們,以及奇怪的是和Natasha相處會讓Steve與Bruce感到放鬆,雖然這兩者的理由完全不同,讓大夥有些吃驚是,Tony在Nat那裏有著對於時尚品味的發言權,他們偶爾會偕伴投入保養和SPA的計畫。
好啦,他們的家庭差不多就是這樣啦!每個人都相處的很好,尤其是他們大多都橫跨在好幾個不同的圈子裡,然而到這裡你們差不多也發現了吧!這個黃金國度還是存在著小小的盲點。
例如,美國隊長和鋼鐵人。
別相信小女孩那套,Steve和Tony都是成熟的社會人了,也許他們不再同一個小圈圈裡,但這並不代表他們的關係就和剛見面時一樣狗屎(毆噢,糟糕詞!),相反的,他們相處的不錯,但Steve猜沒有共同的小團體,多少還是讓他和Tony少了些親近。
除了,餐桌的位置安排上,Tony坐在Steve旁邊,而可憐的隊長就像個愛戀鄰座男同學的小女孩,可惜他的暗戀對象根本也很少出現在位置上,只有偶爾Tony終於想起吃一頓正常人的晚餐時,Steve才有機會幸福又忐忑的待在他身邊,聽Tony吵吵鬧鬧的笑罵,明亮的眼睛靈活的閃耀,完美的臀部在椅子上動來動去,當他越過Steve取東西時,短短捲捲的髮尾擦過Steve鼻尖,帶來了一股咖啡和藍莓乾的味道。
而他只能安靜地坐在一旁,頂多跟著Tony引領的話題微笑。
Steve沒有花很多時間去思考自己什麼時候對Tony有了與其他隊友不同的感情,可能從初次見面開始,可能從他們聯手救回即將墜毀的航母開始,可能從紐約大戰Tony自蟲洞死裡逃生後開始,也可能,根本就沒有那個準確的時間點,等Steve注意到的時候,Tony就在那了,是這麼的簡單,卻也是那麼困難。
在意識到Tony對於私人領域界線的過度敏感後,Steve不禁於兩人相處間多了份格外的小心,尤其是在不止一次撞見正和Clint放鬆地開著些稍微不得體(但確實風趣)玩笑的Tony,見到湊巧經過的自己赫然收注大笑,轉為略顯緊張的微笑瞬間,那些剛見面時他所指派Tony的話,便會在此刻重新跳出來,狠狠的將Steve再度推入北極冰洋深處,或化為冰錐穿透他的心,這不是超級士兵想要的。
Steve只想要回到過去狠狠地修理對Tony出言不遜的自己,用拳頭告訴他眼前站著的是世界上最棒的人,一個願意為了全人類犧牲自己真正的英雄。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好隊長對此無能為力,事實上他從來不需要刻意向誰示好,全世界都愛美國隊長,但Tony、Tony不一樣,他太特別、太驕傲、太防備,Tony站在世界的頂端,他不需要討好或倚賴美國隊長就能證明他自己比所有的都還要好。
這讓Steve在面對他時總是十分不知所措,越是小心的對待Tony,似乎越讓他們倆之間的關係趨近相敬如賓而不是熟絡友好,他嘗試了那麼久(雖然總是沒什麼進展),竟然在一個平凡的早晨誤打誤撞,那層阻隔在他們之間的薄冰有了一絲碎裂,也許更多。
美國隊長藏起內心深處某些不得體的小心思,畢竟這還不是很確定,在資訊尚不齊備的時候,一位好士兵是不會貿然出擊的,Steve按兵不動靜待了72小時,接著他一派自然的走入廚房準備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紅醬義大利麵,將晚餐端到工作室裡的好隊長再度獲得了一個『I Love You.』,在Tony那個沾上鮮紅醬料、唇瓣上泛著光的迷糊的笑容裡,Steve抓住了一個准信。
他開始制定作戰計畫,你也可以稱之為所謂的"機會",超級士兵開始頻繁地出沒在Tony格外疲憊及神智不清的時刻,連續熬夜的清晨,持續工作不停歇的深夜,長時間沒進食的午間,他會帶著一杯咖啡,或是餐點,甚至是甜甜圈,經過精準的測試和紀錄,Steve發現只要在正確的時間點送入咖啡,可以讓Tony恰到好處的清醒,卻還不到精神飽滿的狀態,這種程度的清醒剛好可以讓天才發明家意識到自己的疲憊,讓Steve更容易說服他暫且放下工作回房休息。
實驗經過了一個月,隊長總共收穫了47個「I love you.」、28個軟綿綿的笑容,13個揉眼睛的動作、11個埋到衣領裡的哈欠(Tony甜蜜的習慣動作)、9個困的靠在肩上的Tony,還有一次,那是神奇的一次,Tony昏昏欲睡(雖然更準確的講法是他就要昏過去了)的從工作椅上摔下來而Steve及時接住了他,有驚無險的好隊長感到有些自責,因自己太晚回來錯過捕捉Tony的黃金時間,好在驚險之際他還是拯救天才億萬富翁免於與地面的親密接觸。
鋼鐵人順著掉落的力道滾進隊長懷裡,後者反射性的摟住了對方,恰巧感受到Tony就掛在自己身上的角度,兩片溫暖的唇瓣貼在Steve的脖子上,受人敬愛的美國隊長霎時全身僵硬,四倍感觀讓那塊皮膚每一寸都清晰地感受到Tony的鼻息和溫度。
這次沒有「I love you」。
Steve發現自己沒辦法抱怨太多,噢老天,Tony的唇瓣因長時間工作有些輕微的脫皮,乾燥卻柔軟的壓在他的脖子上,Steve還以為自己才是那個體溫較高的超級士兵,然而事實完全不是這樣,熟睡鋼鐵人與他的唇簡直要灼傷隊長的皮膚,烈火一路燒到他的心底。
擁有四倍力氣的雙手放緩力道,握緊了天才發明家軟軟的腰際,Tony其實不缺乏運動,為了避免滿大人事件裡的遭遇再度發生,偉大的鋼鐵人其實有一套合理適量的健身計畫,但奇怪的是,無論他多努力,將手臂練得多有力、小腿練得多緊實、臀部練的多挺俏,Tony就是沒辦法練出像Thor或是Steve那樣的八塊腹肌和人魚線。
鋼鐵人有胸肌,是的,然而接近小腹的那部分,即使上面沒有贅肉,腰圍也在完美的標準內,但Tony的肚子周遭捏起來就是軟軟的,無可妥協的,暖呼呼軟綿綿,包括腰部也是十分稱手,Tony與之反抗了好一陣子,直到現在,本人似乎對此完全放棄了。
阻止自己去揉捏如此的艱難,但美國隊長還是扛住了,他不想吵醒Tony(雖然也吵不太醒),只是站在原地摟著Tony好段時間,最後下定決心般,微微傾身將手放到Tony的腿彎處,一使力將後者抱起來,接著就抱著Tony的姿勢站了片刻,享受億萬富翁偎入自己胸口熟睡的樣子。
還有一次,那是神奇的一次,Steve得到一個公主抱Tony的機會,這是他和Jarvis的秘密。
(Jarvis:如果 Sir 不問,我不會主動告知的,Captain Rogers!)
———只要你持續努力,事情總有天會開始轉好。
Steve堅信這句話,即使在還不清楚努力的方向時也依舊盲目的堅持著(反正愛總是盲目的),只是他從來沒有預料過,生命的改變竟僅僅是一杯自己難得通融的咖啡。
從第一句"I love you"。
無論Steve有沒有意識到,他確實被那三個字鼓舞了,彷彿發現蜂窩的幼熊似的,當你嚐到由樹幹滴下來的一點蜂蜜後,會不由自主的往樹上爬,直到搗入蜂窩,Steve此刻的心情正是如此。
他知道自己正在幹傻事,在奢望一段不可能實現的戀情,利用Tony那些模模糊糊的小時刻,用小手段自欺欺人的從中享受快樂,蒐集那句世上最美妙的話語使Steve上癮,他試著用各種不同的方式獲得這個,Steve太過沉迷,以致他花了不短的時間才意識到這麼做的後果,或者是說:「報償」。
Tony只是精神不在狀況,並不是失去生命跡象,所以他當然可以在醒然後隱約約回憶起部分的片段,好比說,他不可能在酒醉的派對上自動傳輸回臥室(甚至脫去西裝與鞋襪,還被擦過臉),不可能連續工作48小時還不覺得餓(是啊鋼鐵人還是會餓的,只是往常他都是拿咖啡抵著),他不可能不在睡前感受到Steve小心的動作,不可能會忘記有對嬰兒藍的眼睛溫柔地看著自己。
擁有超人智商的億萬富翁雖然沒有超人般的EQ,卻也不是不知心懷感恩的渾蛋,雖然方式有些彆扭,但Tony確實在默默回報著Steve的照顧,多次發現身邊的武器被毫無理由的升級之後好隊長終於意識到了這點。
這讓一切容易得多了,事態似乎往極佳的方向發展起來,幾星期後,Steve已經能拿著Tony新添置的畫具熟捻的待在後者的工作間裡愉快的素描Dummy了(還有它的製造者,當然!),Tony也會應邀協助Steve補充各種他遺漏的現代知識,懷舊電影院、博物館、機械展、畫展,那還用說。
這也是為什麼Steve內心裝著希冀的那顆氣球,在星期天的中央公園裡徹底的脫離掌握。
Tony在等著他,他們剛參加完愚蠢的風箏比賽(Tony堅持這是他人生中無法抹滅的汙點,但Steve知道他愛死了有鑑於他用他天才的大腦贏了一堆不比豆丁大多少的孩子)並感到飢餓,Steve跑過半個公園去給他的超級英雄買了全美最讚的甜甜圈回來。
當估計還有好陣子要等地Tony,不到半小時就見到好隊長越過假日的人群朝自己奔來,露出了驚喜到不可思議的微笑,看起來就像是在杳無人煙燈火的原野間綻開奪目耀人的巨大煙火。
「oh,how i love you.」Tony幾乎是尖叫著對Steve喊到,像是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飛快的拿走好隊長手中的整盒甜甜圈,笑得像個孩子一樣。
Tony 完全不明白他做了什麼,Steve失神地想著,希望的氣球脫離他的手飛向天際無隱無蹤。
後來Steve回想,那大概是一個徵兆,因為往後開始,Tony的愛稱愛語開始變得越來越自然,他會在Steve遞給他板手時,Steve再次把手機弄得複雜回來找Tony時,晚上睡前,一起出席正式典禮場合見到穿著軍裝的Steve時,就連在電影之夜,情節中出現某個Steve不理解的梗時,Tony都會笑著對超級士兵說:「I love you.」
不僅僅在私下,就連其他復仇者在的場合都是如此,好幾次Steve都要以為是真,就要上前去握Tony的手,摟Tony的腰,吻Tony的唇,告訴對方他也愛他,然而Tony是那麼膩人,卻也是那麼坦然。
加上其他復仇者聽了,連眉毛都不抬一下,好像這只是Stark慣用的甜言蜜語,不必當回事,就連Clint也只在前幾次裝作嘔吐的樣子,到後來他連轉過頭看他們一眼都懶了,好隊長幾乎每天都處於心驚膽戰的狀態,他怕他踏出錯誤的第一步,然後兩人的關係立刻就像充氣過度的氣球般,炸成粉碎且無法修復,Steve不能冒這麼大的風險。
雖說Steve總是痛苦又雀幸的按耐著心意,但要是說他從沒有從這些愛語中湧現希望,那是騙人的! 超級士兵可以維持自己的理智,但凡事總有跨過界線的時候。
某天晚餐時間Steve照常端著食物走向Tony的工作室,剛進入走廊,隊長士兵的四倍聽力就從中捕捉到了不屬於Tony的聲音,Steve幾乎是立刻繃緊了神經,他加快了腳步但克制著不要跑起來,聽上去天才機械師歡快的笑聲不像正受到危害或攻擊,不過仍舊,美國隊長不喜歡自己眼皮下進行著他不知道的勾當(這真是說得有些重了,是嗎?)。
離工作室隔著的玻璃門剩幾步距離的地方,他總算見到那名不速之客的真面目了,是James Rhodey Rhodes上校,戰爭機器輕鬆的靠在好友的工作臺旁,用拳頭推桑著鋼鐵人,兩人都在大笑,Tony似乎笑罵著要對方滾開點,明亮的巧克力圓眼因為愉快和笑鬧閃閃發亮,Steve感到胃部一陣不舒服的緊縮。
冷靜點士兵,前方是友軍。
Steven喜歡Rhodey,當然了?他和Pepper是Tony在復仇者出現前,一直忠誠的陪在他身邊,關心他,不讓他孤立無援的好友。
Rhodey認識Tony要比Steve認識Stark們的時間加起來都長,而且Rhodey與Steve都是軍人,一樣為美利堅效力,這些足以讓彼此惺惺相惜的了!
他不該對此不滿意,Rhodey好不容易排到假期抽空回紐約,Steve告訴自己,深呼口氣後再度走向工作室,面對正鬥嘴鬥個不停了兩個大男孩。
「你應該留下來吃晚飯,拒絕反駁!」
「反駁你的拒絕,再說你還知道什麼叫做晚飯嗎?」
「我當然知道、你看!」
「那是Steve,不是晚飯。」
「Steve就是我的晚飯,嗨Steve!」
穩穩地端著還帶著溫度的食物,Steve似笑非笑的走到兩人中間,對於Tony的招呼只是聳了聳肩,接著轉過去向Rhodey問好,最後才在離幾步遠,看起來比較安全的工作桌面放下餐盤。
「喔歐,晚餐供應者,Tony Stark,我要告訴政府你把美國隊長當成自己的食物提供機!」看到隊長的動作後Rhodey大驚小怪的對好友叫到,「Pepper肯定不知道這個邪惡的陰謀,這太過了!」
「事實上,Steve可是經過Pepper特赦的。」不理會對方的鬼叫,Tony愉快的滑道食物那邊,往常他可不會這麼甘願的就開始進食,「你只是在忌妒,粗魯怪!」
而在這段對話中,Steve只能盡力忍耐自己因為Tony滑向他(的食物)感到丟人的得意。
「忌妒你?」Rhodey發出哼聲,一面撇了撇嘴,「看看我羨慕你什麼?光棍,沒有固定性伴侶,連個毛球都還沒生出來,那我還真忌妒你啊,呆臉!」
「膩踩示畢谷輾!」含著湯匙的Tony不甘示弱地反駁,他今天的晚餐是西班牙海鮮燉飯,這代表嘴裡有東西時會很難大叫,「牛蝦奶網參喇!」*你才是屁股臉,留下來晚餐啦
「不要含著食物說話。」微微皺起眉,Steve無奈的糾正億萬超級英雄富翁不得體的餐桌禮儀,他希望Tony有發現今天的海鮮燉飯裡面沒有放橄欖,Tony討厭黑橄欖。
「你聽見隊長了!好好吃你的食物,Baby Tony.」哈哈大笑的伸手揉了揉Tony的頭,Rhodey離開工作桌,「爸爸要回家吃媽咪準備的晚餐了。」
戰爭機器伸展了身體後發現到美國隊長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於是Rhodey遞給對方一個友善的笑臉,Steve僵硬的回以微笑。
「操你的爸爸。」Tony朝Rhodey揮動湯匙,不過很快的就放下來了,明顯看上去頗為失望,「你真的不一起吃?我不介意分你一半。」
「我以為你痛恨和別人吃同一個碗裡的東西。」Rhodey揚起眉,雙手抱在胸前。
「你是別人嗎甜豆豆?」端著碗滑到好友面前,Tony哼唱著,「我最~愛你了啊、我愛你~」(Love you so much~I love you~)
最後Rhodey還是沒有留下來吃晚餐,因為他向妻子與女兒保證過會回去吃晚餐,但是好上校還是同意過幾天再來找Tony喝一杯,後者在送好友離開後似乎有點無趣,安靜地吃完自己的晚餐。
Tony並沒有注意到他拿掉了燉飯中的黑橄欖,Steve想著,彷彿腹部挨了一拳那樣難受。
「我不明白,Steve。」了不起的女CEO在辦公椅上坐直了身體,疲憊帶著困惑地望著對面坐立難安的美國隊長,午後接到祕書通知時Pepper還嚇了一大跳,「什麼事能讓你特地到我這來,當然,沒有不歡迎的意思。」
Steve猶豫了片刻,還次吞吞吐吐地說了,只是大略提了一下Tony偶爾的過度親密讓他有些無可適從,可能也帶有某種逃避心態,超級士兵並不敢說得太清楚,沒透露自己對Tony的心意,Steve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會來找Pepper,與其說是商量,真正的目的其實更接近探口風。
好隊長想了很久,上次Rhodey的來訪讓他意識到自己也許並非最特別的那個,Steve難以分辨Tony話語背後真正的意義,他只能求助旁人,扣除Rhodey,Pepper是唯一可以與他好好談話的人選。
聽完美國隊長溫吞的諮詢後,CEO女士偏頭思考了好半晌,終於才抬起頭向Steve嘆口氣,「我早該猜出你也遇到了。」
「遇到什麼?」
「Stark症候群?」Pepper聳聳肩,看上去有些沮喪,「好吧我不知道那叫什麼,但我們不是第一次處理這個了。」
「那是什麼不好的事嗎?」Steve繃緊了神經,差點反射性的站起身,好在他忍住了。
「我不會稱那很不好,但是不太尋常,是的。」像是篩選了一下用詞,Pepper猶豫地開口,「你知道Tony有時會不自主地陷入恐慌,但在那更早之前他就有些小問題,PTSD可能某種程度加重了這點,也可能沒有。」
「我不明白,女士。」Steve蹙緊眉頭,越來越困惑。
「Howard Stark是個了不起的男人,但顯然他並非是個成功的父親,Tony幼時在家庭裡受到的關注並不多,當他開始上學後又因為背景和資質的不同,一直無法得到和普通孩子一樣的待遇,無論是好是壞,而這間接的影響到他後天部份的人格,和大眾以為印象的相反,Tony其實是特別黏人的性格。」
「嗯?」眨眨眼,隊長無法不讓自己看上去太過茫然。
「不留情的花花公子,沒有心的武器商人,這都是大眾看到的Tony Stark。」Pepper朝對方揮揮手,比起不耐更像是心煩意亂,「他只是需要一個錨,Tony並不是不會去愛,只是愛的太多了,他沒辦法像普通人一樣很好的調適情感,必須依附某個重心不讓自己變得一蹋糊塗,親情、友情、愛情都可以,Tony很容易把所有的注意投射在特定對象身上。」
「好的。」艱難的吞了吞口水,Steve不確定話題的走向是否是他想要的那樣。
最早是Rhodes,他是Tony遇到第一個真正關心他,而不是想從他身上撈些什麼的朋友,可以說是整個求學過程Tony都和Rhodes黏再一起。
當然這種倚賴是很純友情,很哥們的,只是煩人的小婊子Tony,他總是不會意識到自己太過了,即使和Rhodes親如兄弟,他也管不住自己那張愛調情和胡說八道的嘴,而Rhodes方面,Rhodes是那麼的好,他不受到Tony的挑逗的影響,而是繞過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語意識到好友的友好和關心,這非常好。
然而學校那夥人不這麼想,當又一個女友因為傳言(呦看那對裝的簡直和直男沒分別的基佬兄弟)和他分手,忍無可忍的Rhodes衝上去給了嘴巴特別不乾淨的幾個一頓胖揍,將他們修理的不會再到處說廢話。
然後他找到躲在舊宿舍地下室的Tony。
「兄弟,你對我有意思嗎?那種意思?」一找到Tony沒多說其他,Rhodes開門見山地就直接這麼問,他並不憤怒,語調也並非質問。
Tony簡直是可憐兮兮的將身子縮在一起,聽到Rhodes的問題,只是搖頭否認,固執地瞪著自己的膝蓋,好半晌兩人都沒有交談。
「如果給你添了麻煩,你不想和我一起混了...」最後是Tony低聲開口,還是沒抬起視線,「老兄,我可以理解。」
「拜託,你在說什麼廢話。」翻了翻白眼,Rhodes粗魯的戳著好友窩在膝蓋上的頭,「你想過吸我的老二嗎?」
Tony回覆給他一個厭惡的鼻音,Rhodes咧嘴大笑,俐落地在對方身邊坐了下來,「這不就完了!」
「你不生氣嗎?」終於那個天才腦袋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對方,「你相信我對你沒意思?」
「如果你真的曾經有在意淫我的屁股,我肯定會注意到的。」Rhodes聳聳肩,豪不在意的說。
「那很難說啊爛木頭。」
「閉嘴吧女孩寶寶,是誰一個人躲在沒人的舊校舍哭鼻子的啊?」
「我沒再哭鼻子!」
「你就是在哭鼻子!」
很久之後Rhodes和Pepper談起這件事。
「那太荒謬了。」軍官上校不屑的嘖了聲,將手環抱在胸口,「要說的話,我想我承擔了他的父親和兄弟的角色,至於那些親熱話、能說什麼呢?那可是Tony Stark,我們得習慣他的表達方式。」
他們維持著堅定的友誼,但當Rhodes到軍隊裡去了之後,沒有親近重心的Tony開始漫長的花叢打滾,他睡遍維多利亞模特兒,幾乎和每個女演員傳緋聞,但在Pepper加入他的團隊後,令人敬愛的女士觀察到,Tony之所以那麼做,只是因為不喜歡一個人待著,他有很多感情想宣洩,卻拿不準誰願意接受自己,因此他寧願濫情,毫無目的的將之浪費在連名字都記不清楚的女人身上。
「而我,我想你看的應該很清楚了。」Pepper半是無奈半是柔軟的說,在她終於對Tony敞開情感,後者就像個餓壞了的奶娃一般衝進Pepper懷裡,「我基本上負責他的一切事務,不光是感情上,工作上,私底下,無時無刻都忙碌的在接著他不斷扔過來的球。」
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Tony總是需要一個要好的心靈寄託。
於是Steve明白了,感到榮幸又心碎。
這一切也不是那麼複雜,Steve想要Tony,而Tony只想要一個親密的伙伴,很單純,Steve可以做得到的,他能調適讓那些將要滿溢的愛,改為注入友誼的田畝,喔,那恐怕會是無際的一整片田海,以Steve愛情灌溉的汪洋。
而Tony不需要知道這個,他只要明白,無論身在何處,什麼時候,和誰在一起,Steve都會永遠在他身後守護他,懷抱著痛楚及深情。
Steve依舊天剛亮就出門晨跑,這天的復仇者們剛都因任務和其他事務不在大廈內,隊長在慢跑結束後到浴室簡單的淋了浴,晚些時候獨自到廚房開始製作早餐,而Tony,在Steve早已坐定位享用找餐時,才拖著徹夜未眠的身體魂遊至餐桌後的吧檯打算搞點喚醒靈魂的飲料。
超級士兵搶在他身前,將身子橫在天才機械師和咖啡機之間,Tony還在回復意識,他模糊的察覺有人阻擋了路線,為表抗議而不滿的皺起眉,就在這時候,鋼鐵人的手心中多了一個東西。
是有些黏潮的圓圈,中間還有一個圓孔,飄散出膩人的甜味。
「我昨天給你買了藍莓甜甜圈,但是沒看到你出工作室,所以現在放得有些潮了。」比甜甜圈還美好的,親愛的Steve溫和地說著。
Tony以鼻子贊同的發出黏糊的哼哼聲,恍惚間感到奇怪,美國隊長明明就有自己工作室的權限,怎麼他不直接把甜甜圈拿下來呢?這麼一想,好陣子Steve沒到工作室裡找他了,Tony邊往嘴裡塞著甜甜圈邊想,這害他不幸的被嗆住了。
難受的嗆咳間,一雙厚實的大手著急卻不粗魯的替他拍著背,同時給鋼鐵人遞來一杯牛奶,在挑食和被噎死的選項間,Tony很老實的接過鮮奶迅速的灌入咽喉。
從甜甜圈災難死裡逃生後,驚魂未定的Tony瞬間清醒了,嘴角還沾著牛奶漬的小個子富豪喳喳嘴,發現自己總算能正常的呼吸後感激的朝身旁的Steve綻開一個巨大的笑容,「Oh my god,i love you.」
Steve反倒險些讓這樣的笑哽住呼吸,士兵盡全力按奈為之顫慄的渴望,他可以做到的,就像是對待Bucky,拿出面對兄弟好友般的情感,然後這一切都會過去的,那些對Tony不得體的慾望和渴求將被封鎖在一扇永遠不會開啟的門扉後。
對著那張傾心的面孔緩慢輕柔的眨眨眼,Steve覺得自己堅強了許多,他已經調適好面對這一切了,一個友好的我愛你,他也可以做得到。
「I love you too.」Steve對著Tony說,祈禱自己聽上去並非如此虔誠。
聽著對方傾吐的愛語Tony還有些無法回神,這個伶牙俐齒的天才億萬富翁,甜蜜的花花公子,只是傻傻望著Steve的臉,像是那裏長出了鮮花,一世紀、或者說片刻的停頓後,鋼鐵人毅然扔掉了手中的甜甜圈,激動的撲上去對著Steve的嘴唇又吻又咬。
而Steve嗎?Steve有點朦逼,在花了很長的時間及決心訓練何謂友好距離的Steve,並不是很確定好友之間會這樣擁吻,不過讓親切友好什麼的都見鬼去吧!超級士兵在短暫的怔愣後開始更加用力的回吻,萬分積極的將舌頭塞到Tony咖啡味的嘴裡,堵住了Tony那句「我有了一個新的男朋友!!!!!!!」的興奮大叫。
事後Tony興高采烈地和Pepper分享,億萬富豪機哩咕嚕的不斷重複著Pepper你不知道,Steve告白的多麼奇特,竟然是說我也愛你!鋼鐵人邊說邊不好意思地嘀咕難道自己真的有這麼明顯嗎?
而Pepper只是保持的一貫的淡定慈愛的微笑,告訴Tony他真是個甜心,現在快滾回去工作,交了男朋友一樣要工作的!
被扔回辦公椅內摩摩嘰嘰的Tony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毫無知覺之際,講了上千次的我愛你,Pepper在心底壞心的竊笑,她和Rhodes對此一清二楚,當然,還有將那成千上百的愛語一字不差錄下的Jarvis。
Tony Stark說穿了,其實就只是個小小的美國隊長Steve Rogers愛慕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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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依舊天剛亮就出門晨跑,復仇者們依舊在好隊長回來後陸續起床,而Tony,依舊等大夥都入座後,才拖著徹夜未眠的身體魂遊至餐桌後的吧檯打算搞點喚醒靈魂的飲料。
在Steve把那杯暖熱的咖啡因液體放到Tony手中時,後者甚至都還沒想起自己的名字,更遑論意識到這個熟悉的空間宇宙裡發生了什麼事了,要是Tony今天再少熬十個小時左右,那麼他至少能為這個超現實的景象摀住胸口尖叫,做出超能片女主角該有的反應,然而前面說了,可憐的、單身的、精疲力竭的、連他自己的名字都還沒想起來的Tony Stark,此刻只是茫然的望著Steve,因過度熬夜通紅的眼眶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哀戚及膽怯,像隻無家可歸的小貓。
也難怪,即使神智還沒清醒,生理時鐘的慣性還是提醒了他,通常在這個時間裡,Tony依舊等大夥都入座後,才拖著徹夜未眠的身體魂遊至餐桌後的吧檯打算搞點喚醒靈魂的飲料,而Steve依舊會制止他這種過度攝取咖啡因的行為,無視Tony的精神狀況勒令他上床休息。
Natasha當然是第一個發現隊長這個非慣例的舉動,然而女特務只是挑了挑眉,繼續將手中半顆葡萄柚切來切去,看上去也許只是切著玩不是真的打算吃它,Bruce在早晨的狀態通常不錯,他偶爾超時研究,但為了維持身心的穩定,基本上好博士對於作息和健康的照護都是挺嚴謹的,Bruce抬頭往吧檯內望了一眼,只是對著研究夥伴還沒醒神的模樣微微一笑,便接著吃碗裡的乾果沙拉。
Thor是除了Steve以外最早起的一個,神域繼承人心滿意足的往嘴裡塞入很多培根蛋,並且在還沒結束咀嚼的同時灌下大口的牛奶麥片,在用完餐前恐怕不會分太多注意給旁人,Steve得承認Tony說的沒錯,Thor自己的嘴裡就存在一個阿斯嘉德,Clint只比Tony早了點進餐廳,弓箭手看上去心情十足惡劣,這也不奇怪,他抱怨今天的任務好多天了,Fury把他趕到接近剛果的邊緣出任務,好讓整個神盾局清淨點,使Clint深受冒犯,他也許注意到了Steve反常,但他忙著鬧情緒,難得的一言不發。
他們算是擁有了小小的半私人空間,Tony實在是迷糊的太厲害了,到手的咖啡不像平時那樣急急的往嘴裡灌,而是小心捧在手中不確定的望著他的飲食管理員,Steve看出來了,這也是為什麼今天他特別破例先讓Tony喝下少量的咖啡,以天才億萬富翁平時攝取咖啡的量,早晨的咖啡反而可以達到睡前一杯熱牛奶的效果實在不足為奇。
得到飲食管理員的微笑後,Tony用某種咕噥聲輕輕歡呼著,這才開始喝下他的生命開關,Steve以自己也沒意識到的柔軟目光凝視對方,然後事情就這麼發生了,開始的時候毫無預兆,但在差不多解決1/3熱咖啡時Tony停了下來,抬起頭對上好隊長好奇的視線,Steve還在猜測是什麼讓對方捨得暫停給靈魂充電,那句話就從鋼鐵人的口中溜出來了。
「I love you.」
Tony好脾氣的說,又低下頭把剩著的咖啡倒到嘴裡,現在他看上去清醒點了,鋼鐵人用了三秒的時間意識到自己站在廚房裡,用了五秒發現面前站了美國隊長,用八秒理解到今天飲食管理員對自己不一樣的待遇,Tony驚喜地笑了,雖然看上去依舊充滿倦意,但顯然已經遠離了"我是個從沼澤裡挖出來死透了的屍體"轉而改為"經歷長時間的工作我需要睡眠"的狀態,疲憊卻友好的向餐桌上的夥伴問過早後,了不起的鋼鐵人帶著感激的拍了拍還站在自己面前的Steve,便搖搖晃晃的回房間休息去了。
留下整張臉脹得通紅的Steve仍舊像是石柱一樣的立在吧檯內側,他真討厭開放式廚房,僵硬的士兵感受到幾步外的餐桌上,Natasha別有深意探測般的視線掃了過來,其他男士八成也聽到了,除了Clint翻了個白眼外,Thor和Bruce都維持原樣繼續享用早餐,就像每次看到Tony Stark與人花式調情時有的那種反應。
除了Steve,天殺的當然除了Steve,那個小心翼翼、默默可悲的深愛著他的超級士兵。
紐約大戰後,復仇者搬入原本的Stark大廈、也就是現在的復仇者大樓已經快滿一年了,經歷各異的英雄們因為命運而集聚在一起,即使彼此間差異甚巨,卻出乎意料相處的還不賴,不過嘛,人們都說超過三人以上就容易產生小團體,所以這整件事基本是這樣的:
Tony和Bruce、Natasha和Clint,毫無疑問的是專業領域上完美的組合,金髮男孩們都擁有超級力量和無比充沛的精力可用來比練,而負責讓一切更混亂也更好玩的無疑就是Tony和Clint,而Thor總是熱樂於協助他們,以及奇怪的是和Natasha相處會讓Steve與Bruce感到放鬆,雖然這兩者的理由完全不同,讓大夥有些吃驚是,Tony在Nat那裏有著對於時尚品味的發言權,他們偶爾會偕伴投入保養和SPA的計畫。
好啦,他們的家庭差不多就是這樣啦!每個人都相處的很好,尤其是他們大多都橫跨在好幾個不同的圈子裡,然而到這裡你們差不多也發現了吧!這個黃金國度還是存在著小小的盲點。
例如,美國隊長和鋼鐵人。
別相信小女孩那套,Steve和Tony都是成熟的社會人了,也許他們不再同一個小圈圈裡,但這並不代表他們的關係就和剛見面時一樣狗屎(毆噢,糟糕詞!),相反的,他們相處的不錯,但Steve猜沒有共同的小團體,多少還是讓他和Tony少了些親近。
除了,餐桌的位置安排上,Tony坐在Steve旁邊,而可憐的隊長就像個愛戀鄰座男同學的小女孩,可惜他的暗戀對象根本也很少出現在位置上,只有偶爾Tony終於想起吃一頓正常人的晚餐時,Steve才有機會幸福又忐忑的待在他身邊,聽Tony吵吵鬧鬧的笑罵,明亮的眼睛靈活的閃耀,完美的臀部在椅子上動來動去,當他越過Steve取東西時,短短捲捲的髮尾擦過Steve鼻尖,帶來了一股咖啡和藍莓乾的味道。
而他只能安靜地坐在一旁,頂多跟著Tony引領的話題微笑。
Steve沒有花很多時間去思考自己什麼時候對Tony有了與其他隊友不同的感情,可能從初次見面開始,可能從他們聯手救回即將墜毀的航母開始,可能從紐約大戰Tony自蟲洞死裡逃生後開始,也可能,根本就沒有那個準確的時間點,等Steve注意到的時候,Tony就在那了,是這麼的簡單,卻也是那麼困難。
在意識到Tony對於私人領域界線的過度敏感後,Steve不禁於兩人相處間多了份格外的小心,尤其是在不止一次撞見正和Clint放鬆地開著些稍微不得體(但確實風趣)玩笑的Tony,見到湊巧經過的自己赫然收注大笑,轉為略顯緊張的微笑瞬間,那些剛見面時他所指派Tony的話,便會在此刻重新跳出來,狠狠的將Steve再度推入北極冰洋深處,或化為冰錐穿透他的心,這不是超級士兵想要的。
Steve只想要回到過去狠狠地修理對Tony出言不遜的自己,用拳頭告訴他眼前站著的是世界上最棒的人,一個願意為了全人類犧牲自己真正的英雄。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好隊長對此無能為力,事實上他從來不需要刻意向誰示好,全世界都愛美國隊長,但Tony、Tony不一樣,他太特別、太驕傲、太防備,Tony站在世界的頂端,他不需要討好或倚賴美國隊長就能證明他自己比所有的都還要好。
這讓Steve在面對他時總是十分不知所措,越是小心的對待Tony,似乎越讓他們倆之間的關係趨近相敬如賓而不是熟絡友好,他嘗試了那麼久(雖然總是沒什麼進展),竟然在一個平凡的早晨誤打誤撞,那層阻隔在他們之間的薄冰有了一絲碎裂,也許更多。
美國隊長藏起內心深處某些不得體的小心思,畢竟這還不是很確定,在資訊尚不齊備的時候,一位好士兵是不會貿然出擊的,Steve按兵不動靜待了72小時,接著他一派自然的走入廚房準備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紅醬義大利麵,將晚餐端到工作室裡的好隊長再度獲得了一個『I Love You.』,在Tony那個沾上鮮紅醬料、唇瓣上泛著光的迷糊的笑容裡,Steve抓住了一個准信。
他開始制定作戰計畫,你也可以稱之為所謂的"機會",超級士兵開始頻繁地出沒在Tony格外疲憊及神智不清的時刻,連續熬夜的清晨,持續工作不停歇的深夜,長時間沒進食的午間,他會帶著一杯咖啡,或是餐點,甚至是甜甜圈,經過精準的測試和紀錄,Steve發現只要在正確的時間點送入咖啡,可以讓Tony恰到好處的清醒,卻還不到精神飽滿的狀態,這種程度的清醒剛好可以讓天才發明家意識到自己的疲憊,讓Steve更容易說服他暫且放下工作回房休息。
實驗經過了一個月,隊長總共收穫了47個「I love you.」、28個軟綿綿的笑容,13個揉眼睛的動作、11個埋到衣領裡的哈欠(Tony甜蜜的習慣動作)、9個困的靠在肩上的Tony,還有一次,那是神奇的一次,Tony昏昏欲睡(雖然更準確的講法是他就要昏過去了)的從工作椅上摔下來而Steve及時接住了他,有驚無險的好隊長感到有些自責,因自己太晚回來錯過捕捉Tony的黃金時間,好在驚險之際他還是拯救天才億萬富翁免於與地面的親密接觸。
鋼鐵人順著掉落的力道滾進隊長懷裡,後者反射性的摟住了對方,恰巧感受到Tony就掛在自己身上的角度,兩片溫暖的唇瓣貼在Steve的脖子上,受人敬愛的美國隊長霎時全身僵硬,四倍感觀讓那塊皮膚每一寸都清晰地感受到Tony的鼻息和溫度。
這次沒有「I love you」。
Steve發現自己沒辦法抱怨太多,噢老天,Tony的唇瓣因長時間工作有些輕微的脫皮,乾燥卻柔軟的壓在他的脖子上,Steve還以為自己才是那個體溫較高的超級士兵,然而事實完全不是這樣,熟睡鋼鐵人與他的唇簡直要灼傷隊長的皮膚,烈火一路燒到他的心底。
擁有四倍力氣的雙手放緩力道,握緊了天才發明家軟軟的腰際,Tony其實不缺乏運動,為了避免滿大人事件裡的遭遇再度發生,偉大的鋼鐵人其實有一套合理適量的健身計畫,但奇怪的是,無論他多努力,將手臂練得多有力、小腿練得多緊實、臀部練的多挺俏,Tony就是沒辦法練出像Thor或是Steve那樣的八塊腹肌和人魚線。
鋼鐵人有胸肌,是的,然而接近小腹的那部分,即使上面沒有贅肉,腰圍也在完美的標準內,但Tony的肚子周遭捏起來就是軟軟的,無可妥協的,暖呼呼軟綿綿,包括腰部也是十分稱手,Tony與之反抗了好一陣子,直到現在,本人似乎對此完全放棄了。
阻止自己去揉捏如此的艱難,但美國隊長還是扛住了,他不想吵醒Tony(雖然也吵不太醒),只是站在原地摟著Tony好段時間,最後下定決心般,微微傾身將手放到Tony的腿彎處,一使力將後者抱起來,接著就抱著Tony的姿勢站了片刻,享受億萬富翁偎入自己胸口熟睡的樣子。
還有一次,那是神奇的一次,Steve得到一個公主抱Tony的機會,這是他和Jarvis的秘密。
(Jarvis:如果 Sir 不問,我不會主動告知的,Captain Rogers!)
———只要你持續努力,事情總有天會開始轉好。
Steve堅信這句話,即使在還不清楚努力的方向時也依舊盲目的堅持著(反正愛總是盲目的),只是他從來沒有預料過,生命的改變竟僅僅是一杯自己難得通融的咖啡。
從第一句"I love you"。
無論Steve有沒有意識到,他確實被那三個字鼓舞了,彷彿發現蜂窩的幼熊似的,當你嚐到由樹幹滴下來的一點蜂蜜後,會不由自主的往樹上爬,直到搗入蜂窩,Steve此刻的心情正是如此。
他知道自己正在幹傻事,在奢望一段不可能實現的戀情,利用Tony那些模模糊糊的小時刻,用小手段自欺欺人的從中享受快樂,蒐集那句世上最美妙的話語使Steve上癮,他試著用各種不同的方式獲得這個,Steve太過沉迷,以致他花了不短的時間才意識到這麼做的後果,或者是說:「報償」。
Tony只是精神不在狀況,並不是失去生命跡象,所以他當然可以在醒然後隱約約回憶起部分的片段,好比說,他不可能在酒醉的派對上自動傳輸回臥室(甚至脫去西裝與鞋襪,還被擦過臉),不可能連續工作48小時還不覺得餓(是啊鋼鐵人還是會餓的,只是往常他都是拿咖啡抵著),他不可能不在睡前感受到Steve小心的動作,不可能會忘記有對嬰兒藍的眼睛溫柔地看著自己。
擁有超人智商的億萬富翁雖然沒有超人般的EQ,卻也不是不知心懷感恩的渾蛋,雖然方式有些彆扭,但Tony確實在默默回報著Steve的照顧,多次發現身邊的武器被毫無理由的升級之後好隊長終於意識到了這點。
這讓一切容易得多了,事態似乎往極佳的方向發展起來,幾星期後,Steve已經能拿著Tony新添置的畫具熟捻的待在後者的工作間裡愉快的素描Dummy了(還有它的製造者,當然!),Tony也會應邀協助Steve補充各種他遺漏的現代知識,懷舊電影院、博物館、機械展、畫展,那還用說。
這也是為什麼Steve內心裝著希冀的那顆氣球,在星期天的中央公園裡徹底的脫離掌握。
Tony在等著他,他們剛參加完愚蠢的風箏比賽(Tony堅持這是他人生中無法抹滅的汙點,但Steve知道他愛死了有鑑於他用他天才的大腦贏了一堆不比豆丁大多少的孩子)並感到飢餓,Steve跑過半個公園去給他的超級英雄買了全美最讚的甜甜圈回來。
當估計還有好陣子要等地Tony,不到半小時就見到好隊長越過假日的人群朝自己奔來,露出了驚喜到不可思議的微笑,看起來就像是在杳無人煙燈火的原野間綻開奪目耀人的巨大煙火。
「oh,how i love you.」Tony幾乎是尖叫著對Steve喊到,像是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飛快的拿走好隊長手中的整盒甜甜圈,笑得像個孩子一樣。
Tony 完全不明白他做了什麼,Steve失神地想著,希望的氣球脫離他的手飛向天際無隱無蹤。
後來Steve回想,那大概是一個徵兆,因為往後開始,Tony的愛稱愛語開始變得越來越自然,他會在Steve遞給他板手時,Steve再次把手機弄得複雜回來找Tony時,晚上睡前,一起出席正式典禮場合見到穿著軍裝的Steve時,就連在電影之夜,情節中出現某個Steve不理解的梗時,Tony都會笑著對超級士兵說:「I love you.」
不僅僅在私下,就連其他復仇者在的場合都是如此,好幾次Steve都要以為是真,就要上前去握Tony的手,摟Tony的腰,吻Tony的唇,告訴對方他也愛他,然而Tony是那麼膩人,卻也是那麼坦然。
加上其他復仇者聽了,連眉毛都不抬一下,好像這只是Stark慣用的甜言蜜語,不必當回事,就連Clint也只在前幾次裝作嘔吐的樣子,到後來他連轉過頭看他們一眼都懶了,好隊長幾乎每天都處於心驚膽戰的狀態,他怕他踏出錯誤的第一步,然後兩人的關係立刻就像充氣過度的氣球般,炸成粉碎且無法修復,Steve不能冒這麼大的風險。
雖說Steve總是痛苦又雀幸的按耐著心意,但要是說他從沒有從這些愛語中湧現希望,那是騙人的! 超級士兵可以維持自己的理智,但凡事總有跨過界線的時候。
某天晚餐時間Steve照常端著食物走向Tony的工作室,剛進入走廊,隊長士兵的四倍聽力就從中捕捉到了不屬於Tony的聲音,Steve幾乎是立刻繃緊了神經,他加快了腳步但克制著不要跑起來,聽上去天才機械師歡快的笑聲不像正受到危害或攻擊,不過仍舊,美國隊長不喜歡自己眼皮下進行著他不知道的勾當(這真是說得有些重了,是嗎?)。
離工作室隔著的玻璃門剩幾步距離的地方,他總算見到那名不速之客的真面目了,是James Rhodey Rhodes上校,戰爭機器輕鬆的靠在好友的工作臺旁,用拳頭推桑著鋼鐵人,兩人都在大笑,Tony似乎笑罵著要對方滾開點,明亮的巧克力圓眼因為愉快和笑鬧閃閃發亮,Steve感到胃部一陣不舒服的緊縮。
冷靜點士兵,前方是友軍。
Steven喜歡Rhodey,當然了?他和Pepper是Tony在復仇者出現前,一直忠誠的陪在他身邊,關心他,不讓他孤立無援的好友。
Rhodey認識Tony要比Steve認識Stark們的時間加起來都長,而且Rhodey與Steve都是軍人,一樣為美利堅效力,這些足以讓彼此惺惺相惜的了!
他不該對此不滿意,Rhodey好不容易排到假期抽空回紐約,Steve告訴自己,深呼口氣後再度走向工作室,面對正鬥嘴鬥個不停了兩個大男孩。
「你應該留下來吃晚飯,拒絕反駁!」
「反駁你的拒絕,再說你還知道什麼叫做晚飯嗎?」
「我當然知道、你看!」
「那是Steve,不是晚飯。」
「Steve就是我的晚飯,嗨Steve!」
穩穩地端著還帶著溫度的食物,Steve似笑非笑的走到兩人中間,對於Tony的招呼只是聳了聳肩,接著轉過去向Rhodey問好,最後才在離幾步遠,看起來比較安全的工作桌面放下餐盤。
「喔歐,晚餐供應者,Tony Stark,我要告訴政府你把美國隊長當成自己的食物提供機!」看到隊長的動作後Rhodey大驚小怪的對好友叫到,「Pepper肯定不知道這個邪惡的陰謀,這太過了!」
「事實上,Steve可是經過Pepper特赦的。」不理會對方的鬼叫,Tony愉快的滑道食物那邊,往常他可不會這麼甘願的就開始進食,「你只是在忌妒,粗魯怪!」
而在這段對話中,Steve只能盡力忍耐自己因為Tony滑向他(的食物)感到丟人的得意。
「忌妒你?」Rhodey發出哼聲,一面撇了撇嘴,「看看我羨慕你什麼?光棍,沒有固定性伴侶,連個毛球都還沒生出來,那我還真忌妒你啊,呆臉!」
「膩踩示畢谷輾!」含著湯匙的Tony不甘示弱地反駁,他今天的晚餐是西班牙海鮮燉飯,這代表嘴裡有東西時會很難大叫,「牛蝦奶網參喇!」*你才是屁股臉,留下來晚餐啦
「不要含著食物說話。」微微皺起眉,Steve無奈的糾正億萬超級英雄富翁不得體的餐桌禮儀,他希望Tony有發現今天的海鮮燉飯裡面沒有放橄欖,Tony討厭黑橄欖。
「你聽見隊長了!好好吃你的食物,Baby Tony.」哈哈大笑的伸手揉了揉Tony的頭,Rhodey離開工作桌,「爸爸要回家吃媽咪準備的晚餐了。」
戰爭機器伸展了身體後發現到美國隊長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於是Rhodey遞給對方一個友善的笑臉,Steve僵硬的回以微笑。
「操你的爸爸。」Tony朝Rhodey揮動湯匙,不過很快的就放下來了,明顯看上去頗為失望,「你真的不一起吃?我不介意分你一半。」
「我以為你痛恨和別人吃同一個碗裡的東西。」Rhodey揚起眉,雙手抱在胸前。
「你是別人嗎甜豆豆?」端著碗滑到好友面前,Tony哼唱著,「我最~愛你了啊、我愛你~」(Love you so much~I love you~)
最後Rhodey還是沒有留下來吃晚餐,因為他向妻子與女兒保證過會回去吃晚餐,但是好上校還是同意過幾天再來找Tony喝一杯,後者在送好友離開後似乎有點無趣,安靜地吃完自己的晚餐。
Tony並沒有注意到他拿掉了燉飯中的黑橄欖,Steve想著,彷彿腹部挨了一拳那樣難受。
「我不明白,Steve。」了不起的女CEO在辦公椅上坐直了身體,疲憊帶著困惑地望著對面坐立難安的美國隊長,午後接到祕書通知時Pepper還嚇了一大跳,「什麼事能讓你特地到我這來,當然,沒有不歡迎的意思。」
Steve猶豫了片刻,還次吞吞吐吐地說了,只是大略提了一下Tony偶爾的過度親密讓他有些無可適從,可能也帶有某種逃避心態,超級士兵並不敢說得太清楚,沒透露自己對Tony的心意,Steve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會來找Pepper,與其說是商量,真正的目的其實更接近探口風。
好隊長想了很久,上次Rhodey的來訪讓他意識到自己也許並非最特別的那個,Steve難以分辨Tony話語背後真正的意義,他只能求助旁人,扣除Rhodey,Pepper是唯一可以與他好好談話的人選。
聽完美國隊長溫吞的諮詢後,CEO女士偏頭思考了好半晌,終於才抬起頭向Steve嘆口氣,「我早該猜出你也遇到了。」
「遇到什麼?」
「Stark症候群?」Pepper聳聳肩,看上去有些沮喪,「好吧我不知道那叫什麼,但我們不是第一次處理這個了。」
「那是什麼不好的事嗎?」Steve繃緊了神經,差點反射性的站起身,好在他忍住了。
「我不會稱那很不好,但是不太尋常,是的。」像是篩選了一下用詞,Pepper猶豫地開口,「你知道Tony有時會不自主地陷入恐慌,但在那更早之前他就有些小問題,PTSD可能某種程度加重了這點,也可能沒有。」
「我不明白,女士。」Steve蹙緊眉頭,越來越困惑。
「Howard Stark是個了不起的男人,但顯然他並非是個成功的父親,Tony幼時在家庭裡受到的關注並不多,當他開始上學後又因為背景和資質的不同,一直無法得到和普通孩子一樣的待遇,無論是好是壞,而這間接的影響到他後天部份的人格,和大眾以為印象的相反,Tony其實是特別黏人的性格。」
「嗯?」眨眨眼,隊長無法不讓自己看上去太過茫然。
「不留情的花花公子,沒有心的武器商人,這都是大眾看到的Tony Stark。」Pepper朝對方揮揮手,比起不耐更像是心煩意亂,「他只是需要一個錨,Tony並不是不會去愛,只是愛的太多了,他沒辦法像普通人一樣很好的調適情感,必須依附某個重心不讓自己變得一蹋糊塗,親情、友情、愛情都可以,Tony很容易把所有的注意投射在特定對象身上。」
「好的。」艱難的吞了吞口水,Steve不確定話題的走向是否是他想要的那樣。
最早是Rhodes,他是Tony遇到第一個真正關心他,而不是想從他身上撈些什麼的朋友,可以說是整個求學過程Tony都和Rhodes黏再一起。
當然這種倚賴是很純友情,很哥們的,只是煩人的小婊子Tony,他總是不會意識到自己太過了,即使和Rhodes親如兄弟,他也管不住自己那張愛調情和胡說八道的嘴,而Rhodes方面,Rhodes是那麼的好,他不受到Tony的挑逗的影響,而是繞過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語意識到好友的友好和關心,這非常好。
然而學校那夥人不這麼想,當又一個女友因為傳言(呦看那對裝的簡直和直男沒分別的基佬兄弟)和他分手,忍無可忍的Rhodes衝上去給了嘴巴特別不乾淨的幾個一頓胖揍,將他們修理的不會再到處說廢話。
然後他找到躲在舊宿舍地下室的Tony。
「兄弟,你對我有意思嗎?那種意思?」一找到Tony沒多說其他,Rhodes開門見山地就直接這麼問,他並不憤怒,語調也並非質問。
Tony簡直是可憐兮兮的將身子縮在一起,聽到Rhodes的問題,只是搖頭否認,固執地瞪著自己的膝蓋,好半晌兩人都沒有交談。
「如果給你添了麻煩,你不想和我一起混了...」最後是Tony低聲開口,還是沒抬起視線,「老兄,我可以理解。」
「拜託,你在說什麼廢話。」翻了翻白眼,Rhodes粗魯的戳著好友窩在膝蓋上的頭,「你想過吸我的老二嗎?」
Tony回覆給他一個厭惡的鼻音,Rhodes咧嘴大笑,俐落地在對方身邊坐了下來,「這不就完了!」
「你不生氣嗎?」終於那個天才腦袋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對方,「你相信我對你沒意思?」
「如果你真的曾經有在意淫我的屁股,我肯定會注意到的。」Rhodes聳聳肩,豪不在意的說。
「那很難說啊爛木頭。」
「閉嘴吧女孩寶寶,是誰一個人躲在沒人的舊校舍哭鼻子的啊?」
「我沒再哭鼻子!」
「你就是在哭鼻子!」
很久之後Rhodes和Pepper談起這件事。
「那太荒謬了。」軍官上校不屑的嘖了聲,將手環抱在胸口,「要說的話,我想我承擔了他的父親和兄弟的角色,至於那些親熱話、能說什麼呢?那可是Tony Stark,我們得習慣他的表達方式。」
他們維持著堅定的友誼,但當Rhodes到軍隊裡去了之後,沒有親近重心的Tony開始漫長的花叢打滾,他睡遍維多利亞模特兒,幾乎和每個女演員傳緋聞,但在Pepper加入他的團隊後,令人敬愛的女士觀察到,Tony之所以那麼做,只是因為不喜歡一個人待著,他有很多感情想宣洩,卻拿不準誰願意接受自己,因此他寧願濫情,毫無目的的將之浪費在連名字都記不清楚的女人身上。
「而我,我想你看的應該很清楚了。」Pepper半是無奈半是柔軟的說,在她終於對Tony敞開情感,後者就像個餓壞了的奶娃一般衝進Pepper懷裡,「我基本上負責他的一切事務,不光是感情上,工作上,私底下,無時無刻都忙碌的在接著他不斷扔過來的球。」
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Tony總是需要一個要好的心靈寄託。
於是Steve明白了,感到榮幸又心碎。
這一切也不是那麼複雜,Steve想要Tony,而Tony只想要一個親密的伙伴,很單純,Steve可以做得到的,他能調適讓那些將要滿溢的愛,改為注入友誼的田畝,喔,那恐怕會是無際的一整片田海,以Steve愛情灌溉的汪洋。
而Tony不需要知道這個,他只要明白,無論身在何處,什麼時候,和誰在一起,Steve都會永遠在他身後守護他,懷抱著痛楚及深情。
Steve依舊天剛亮就出門晨跑,這天的復仇者們剛都因任務和其他事務不在大廈內,隊長在慢跑結束後到浴室簡單的淋了浴,晚些時候獨自到廚房開始製作早餐,而Tony,在Steve早已坐定位享用找餐時,才拖著徹夜未眠的身體魂遊至餐桌後的吧檯打算搞點喚醒靈魂的飲料。
超級士兵搶在他身前,將身子橫在天才機械師和咖啡機之間,Tony還在回復意識,他模糊的察覺有人阻擋了路線,為表抗議而不滿的皺起眉,就在這時候,鋼鐵人的手心中多了一個東西。
是有些黏潮的圓圈,中間還有一個圓孔,飄散出膩人的甜味。
「我昨天給你買了藍莓甜甜圈,但是沒看到你出工作室,所以現在放得有些潮了。」比甜甜圈還美好的,親愛的Steve溫和地說著。
Tony以鼻子贊同的發出黏糊的哼哼聲,恍惚間感到奇怪,美國隊長明明就有自己工作室的權限,怎麼他不直接把甜甜圈拿下來呢?這麼一想,好陣子Steve沒到工作室裡找他了,Tony邊往嘴裡塞著甜甜圈邊想,這害他不幸的被嗆住了。
難受的嗆咳間,一雙厚實的大手著急卻不粗魯的替他拍著背,同時給鋼鐵人遞來一杯牛奶,在挑食和被噎死的選項間,Tony很老實的接過鮮奶迅速的灌入咽喉。
從甜甜圈災難死裡逃生後,驚魂未定的Tony瞬間清醒了,嘴角還沾著牛奶漬的小個子富豪喳喳嘴,發現自己總算能正常的呼吸後感激的朝身旁的Steve綻開一個巨大的笑容,「Oh my god,i love you.」
Steve反倒險些讓這樣的笑哽住呼吸,士兵盡全力按奈為之顫慄的渴望,他可以做到的,就像是對待Bucky,拿出面對兄弟好友般的情感,然後這一切都會過去的,那些對Tony不得體的慾望和渴求將被封鎖在一扇永遠不會開啟的門扉後。
對著那張傾心的面孔緩慢輕柔的眨眨眼,Steve覺得自己堅強了許多,他已經調適好面對這一切了,一個友好的我愛你,他也可以做得到。
「I love you too.」Steve對著Tony說,祈禱自己聽上去並非如此虔誠。
聽著對方傾吐的愛語Tony還有些無法回神,這個伶牙俐齒的天才億萬富翁,甜蜜的花花公子,只是傻傻望著Steve的臉,像是那裏長出了鮮花,一世紀、或者說片刻的停頓後,鋼鐵人毅然扔掉了手中的甜甜圈,激動的撲上去對著Steve的嘴唇又吻又咬。
而Steve嗎?Steve有點朦逼,在花了很長的時間及決心訓練何謂友好距離的Steve,並不是很確定好友之間會這樣擁吻,不過讓親切友好什麼的都見鬼去吧!超級士兵在短暫的怔愣後開始更加用力的回吻,萬分積極的將舌頭塞到Tony咖啡味的嘴裡,堵住了Tony那句「我有了一個新的男朋友!!!!!!!」的興奮大叫。
事後Tony興高采烈地和Pepper分享,億萬富豪機哩咕嚕的不斷重複著Pepper你不知道,Steve告白的多麼奇特,竟然是說我也愛你!鋼鐵人邊說邊不好意思地嘀咕難道自己真的有這麼明顯嗎?
而Pepper只是保持的一貫的淡定慈愛的微笑,告訴Tony他真是個甜心,現在快滾回去工作,交了男朋友一樣要工作的!
被扔回辦公椅內摩摩嘰嘰的Tony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毫無知覺之際,講了上千次的我愛你,Pepper在心底壞心的竊笑,她和Rhodes對此一清二楚,當然,還有將那成千上百的愛語一字不差錄下的Jarvis。
Tony Stark說穿了,其實就只是個小小的美國隊長Steve Rogers愛慕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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